这天陈岱把谢昱明拖起来吃过早饭之后没有再放回去睡,直接把人带出了门,谢昱明毫不关心,接着睡了个昏天黑地,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愣半天神,这才反应过来早上是随着陈岱出门了,可这也不是陈岱的车,而是私人飞机,谢昱明靠在舷窗上往下看了一眼,是蔚蓝的海。谢昱明反身倚在窗边,把后脑勺磕在机壁上,扬着下巴看向把他带上来的人:“陈总,漂洋过海的,把我卖去哪儿啊。”他刚睡醒,身是懒的,声也是懒的,一句话了了,最末一个字音却卷上天,携着飞来的眼色,直撞向陈岱,把人从工作状态里撞了个支离破碎。陈岱合上电脑想,罢了,本来就是陪他出来玩的,但到底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把住他的腰:“你怎么时时要勾人。”谢昱明动也未动,舷窗透进来的清澄而强烈的日光也没使他避让半分,反倒描影出他纤密长直的睫毛,极轻巧的往下一压,将视线施舍几分给面前人:“明明是自己定力不够,还要把锅甩给我。”谢昱明倏然一笑,弯了那修长高傲的颈脖,把唇就贴在陈岱耳边,讲话的时候,湿润的气息延绵不断的纠缠上去:“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恶劣的吗。”他的身体柔韧性好,这么近的距离,竟也能曲起腿,准确无误的踩在陈岱两腿之间:“港城明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赞我风华,贬我淫糜,都是你们——一群伪君子。”陈岱本来只是意动,才上来摸了一把,没有什么更深的心思,倒被他说的如同色中饿鬼一般,还有那两句“你们”,搅得他颇有些不满,怎么能把他与那些腌臜纨绔相提并论,但情人的脚还踩在命门上,生生把他的意动碾成具象的把柄,亲自递了过去,于是陈岱不仅一点都生不起气来,还能与他好声好气辩上两句:“你骂别人就别捎带上我了,我何时贬过你…我明明最喜欢的,就是你那副样子。”谢昱明把脚往上一抬,抵住他小腹,加了点力道缓缓蹬开距离。“滚远点,没睡好呢,不许碰我。”谢昱明确实向来贪睡,睡得不舒服就要烦躁半天,今天把他拉扯出门,期间上车又换飞机的,自然睡得不踏实,陈岱这几月来已经习惯他这个特点,现下一点也不恼,当真松开握着他腰侧的手。“那你再歇会儿,歇够了叫我。”谢昱明没理他,懒洋洋的倒回沙发里发呆,等懵过大半个小时才伸脚踢踢旁边靠看策划案刚静下心的陈岱,偏过首,挑了下眉,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疑问。陈岱都快气笑了:“懒死你算了。”问话都懒得问。伸手把一本拍卖品图册递给他:“带你去买东西,看看,喜欢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昱明没接,换了个方向又睡下来,把头侧枕在陈岱腿上,只用一只手去翻动陈岱手上的图册,这样一来,陈岱又成了他的托架,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的腿侧:“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谢昱明凉凉一眄:“和哪些见过的比啊。”陈岱知道他不可能真吃醋,但也心中也莫名妥帖愉悦,毕竟除了云雨之时,谢昱明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他,于是甘做了支架,一页页的陪他翻过去。谢昱明漫不经心,只在两幅油画上停留多一会儿,终于翻到一页,陈岱指给他看:“我就是看中了这个。”那是一粒枕形蓝宝,谢昱明扫了一眼拍品介绍:“陈总,我听说,你每任情人分手的时候都会送点东西,或是房产,或是珠宝。”他转过身平躺在陈岱腿上,与他的目光交接,没有讥讽和愤懑,只有认真的疑惑,“我是不是分手礼物最贵的那个?”陈岱难得一怔,紧接着便好笑的去抚他尚短的发,不硬,微微刺挠过手心,一片酥痒:“不分手,就是想送你。”“做胸针好不好,单独收藏也行,就是太大了点,不然做耳饰最好。”陈岱把目光巡上谢昱明尚空着的耳垂,捏住耳洞处揉捻两下,“我得让人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你这里空着,我真不习惯。”这种不习惯怎么说呢,比从前所有的不习惯都要微妙,它不纯粹,不像刚至异国求学时陌生环境的不习惯,也不似换了工作助手的不习惯,那些不习惯是他能完全预料到的即将出现和终会消失,他毫不在意,他永远临于这些不习惯之上,而现在陈岱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顺着时间就能过去的不习惯。他每次看到谢昱明空荡的耳垂,都觉得那里应该有一粒瑰丽华美的珠宝,他不允许没有,就绝不会去适应这种不习惯。“也给你公证好,你的就是你的,除非你自己要卖。”谢昱明懒散的目光一凝,终于显出个笑来,抬手挂在陈岱后颈上,把自己攀上去,送上一个一触即分的吻。“陈总,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心疼一个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六)“赞我风华,贬我,都是你们——一群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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