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顺风顺水长大的周何渔,在中考之后迎来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感情破裂的父母在他中考之后,纷纷不再隐忍,每天都在争吵,到了最近已经闹到了要离婚一拍两散的地步。其实此前周何渔就隐约有感父母之间的不对劲,那时两人虽然没有争执,但如非必要都已经很少交流,他也曾委婉的都同父母分别交流过,然而他爸没说两句就说有事匆匆走了,他妈打哈哈,要他安心备考,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他们好的很。周何渔被连哄带骗的安抚住,结果他一考完试这俩人就露馅了,也该说是终于忍无可忍了,感情上周何渔当然不希望父母离婚,不过理性上他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能占着自己儿子的身份,强行阻挡父母各自追寻幸福。他这样善解人意的做出决断,但总要明白两人为何突然无缘无故的就感情破裂了,从他有记忆以来,父母就都是极为恩爱的,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当头一棒。他们非要离婚周何渔可以支持,但他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看两人分开。哪料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妈就强硬把他送到了外祖母家,周何渔出生到现在,自有记忆起父亲这边的亲戚见多了,母亲那边的亲人却仅仅只见过几次大舅,更遑论是回外祖母家了。母亲似乎和外祖父有很大的矛盾,偶尔从其他亲戚那里听说过只言片语,大抵是外祖父反对母亲远嫁父亲,详情周何渔并不清楚,听起来父母的婚姻很门不当户不对,母亲据说是出生落后的偏远地区,记忆中的大舅来看自己据说也是偷偷跑来的,再多的周何渔也不得而知了。他这个人生来情感就不是很强烈,除了对从小就极度溺宠他的父母,他对其他亲人的感情都向来寡淡,他父亲出生名门望族,祖父祖母那边规矩大,比起亲缘,也更加看重利益和体面。至于从小素未谋面的外祖父外祖母,从不往来,也未曾听母亲如何提过,他更是没什么印象,就更别提能有什么感情了。周何渔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感情美满的父母会相看两生厌,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也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被送到外祖母家去。起初他妈只是哄骗他陪她出门旅游散心,妈妈心情不好他当然义不容辞,可是不知道怎么散着散着就到了陌生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的坐了几趟他不认识的交通工具,他们到了一个并不算热闹的地方,这个时候周何渔还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他妈妈在网上找到的冷门旅游地。直到下一秒他妈接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开着摩托向他们驶来,中年男人穿着简朴,停好车过来便冲周何渔母子豪爽一笑,饱经风霜的粗犷面容依稀能辨认出几分与他母亲相似的影子,尽管十多年里与舅舅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每次往来匆匆,接触的时间也不多,周何渔还是很快认出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亲舅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舅舅亲切的喊妈妈“玫玫”,又唤他“小渔”,感叹他已经长这么高了。周何渔确实长得高,十五岁的年纪已经180,再观他父亲将近190的身高,母亲在女性群体中也是鹤立鸡群,便知以后还有得长。周何渔这时候才明白他们是到了母亲出生的地方,他没想那么复杂,看到舅舅欣喜的同他们母子说话,他还以为母亲是要同十多年不往来的娘家和解了,他不知道母亲与家人的恩怨,但也许时间缓和了一切,也或许是被父亲伤透了心,她开始怀念自己出生的地方,依恋自己的亲人。虽然周何渔内心里对要见到陌生的亲人无动于衷,但还是有点为母亲感到高兴。母亲没和大舅寒暄太久,便回过头来叮嘱周何渔照顾好自己,周何渔一头雾水,她又说她和他父亲还有些事要处理,叫周何渔先同大舅回家住几天,当时周何渔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普通的走亲戚。况且他的父母确实需要独自心平气和聊聊的样子,等他再回家他们大概会和好了,他便痛快答应了。母亲紧绷的表情和缓,拢了拢被风吹散的碎发,眼睛里流淌过复杂的情绪,摸了摸周何渔的头,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使小性子,妈妈会想你的。”周何渔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忧伤,贴心的抱了抱妈妈,新奇的坐上舅舅的摩托,一路飞速行驶,妈妈的身影彻底消失,目不暇接的不知名树木与野花一路都未曾停歇,山路十八弯一座山之后又一座山,仿佛永远看不到路的尽头,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群山环抱的小村落才终于映入周何渔的眼中。一天中辗转不知转了多少趟车,即便是精力旺盛的周何渔也有些累了,连带着生出了困倦之意。舅舅把车开到一户人家的小院里,便停了车,招呼着周何渔一起进去,来迎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着身材强健,长相其实挺娟秀美丽的,就是显然不做保养,皮肤粗糙,也不如何打扮,她看起来并不是开朗的性格,虽然有在故作热情亲切的用掺杂着方言不太熟练的夹生普通话与周何渔打招呼,周何渔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拘谨。“舅妈”,周何渔骨子里再如何娇纵傲慢,外人面前却很会装乖,仰着笑脸配合他帅气的俊脸,哄得舅妈笑容都真心实意了几分。跟着舅舅舅妈走到似乎是厨房地方,周何渔看见一个系着围裙在娴熟挥舞铲子炒菜的少年,那少年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回过头来,好清秀的五官,巴掌大的脸,尖尖的下巴,眼睛大而有神,周何渔这个距离看去像是含着一汪水。显而易见对方是个少年,但这个长相也未免太过女气了些,神态也让周何渔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他的心情很怪异,不是初次见到一个陌生同性或异性没什么起伏的心理,总感觉这人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呢,莫名如雨滴落在荷花上的感情,那人只是站着,什么也不做,静静的看着他,那个神态却仿佛……像只狐狸精,周何渔文科天赋着实一般,只能这样词不达意的胡乱思索着,那人却在这时朝他粲然一笑,眉眼弯弯,“这就是小渔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声音很好听,犹如春风拂面,这一笑温和又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意气风发,一下子就打破了他长相带来的阴柔女气。于是舟车劳顿之后,比起新奇的瓦房,澄澈到似乎毫无杂质的蓝天,周何渔对这个第一次见到的表哥安思意印象深刻,更感兴趣一些。吃饭的时候周何渔又见到了平生素未谋面的外婆,老人家看着瘦弱苍老,头发早已花白,但身子骨却很结实,走路稳稳当当的,做事也利索,周何渔听舅舅舅妈的意思,外婆是刚从山上下来的,说是山上有专门的房子,用来养牛养猪的。外婆看着周何渔热泪盈眶,抓着他的手不断的说回来就好,听到女儿没有一起回来是肉眼可见的失落。周何渔记忆里听人说过外公,但直到菜饭上桌,他也没看见再有人回来,他想也许外公在山上的小房子里,他或许是个固执又拧巴的小老头,因为和妈妈不可调和的矛盾,决意不来见他们。然而晚饭洗漱之后,安思意抱来干净的被褥来给他铺床,他状似不经意的同安思意问起,安思意顿了一下,说:“爷爷五年前就去世了”。“啊,我妈从来没说过,我还以为……”看到安思意黯然的神情,尴尬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他看着有礼其实冷漠得很,但是一个半大少年,又从未见过自己外祖父,也怪不得他这样满不在乎,安思意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安思意话不算多,关切了他几句,就要走了,周何渔总感觉这遭经历怪异,郁积到现在已经感到一阵气闷,看着安思意秀气的侧脸忍不住说到:“表哥,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吧,我们聊聊天,我一个人睡不安稳。”安思意看着少年张扬帅气的脸,莫名好像感觉看到了一点委屈,心想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突然被父母扔到陌生的地方,有点可怜他的遭遇,安思意不禁心软。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说“好”,周何渔也不知怎么的那口气感觉顺畅了些,往里面挪了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你要不要挑位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思意看他这番动作,溅出一个笑,“里面、外面我都可以。”十多年来第一次见面的表兄弟俩躺一张床上,气氛沉静了大半小时,安思意似乎疑惑周何渔刚才的说辞了,说要聊聊天的是他,结果倒好,躺一块了表弟却拿着手机玩,也不搭理他,他歪了歪头,没话找话:“路上累吗?”周何渔瞥他一眼,“累死啦”,他把手机随意扔到一旁,眼睛盯住安思意美丽清秀的面孔:“你皮肤怎么这么好?”安思意大抵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不怎么干活,之前一直在镇上读书。”“你读初几了?”安思意眨了眨眼说到:“高中,新学期就高三了,我比你大了三岁哦。”周何渔大吃一惊:“你还没我高,脸比我还嫩。”安思意莞尔:“看来你妈很少和你提我们,我家里人可是经常有提到你,你我都要快了解透彻了。”“有这么夸张么?”周何渔想他妈何止是少提,是从来不提,他如今倒是有点好奇母亲和外公当初到底闹多大矛盾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虽然说有三岁年龄差,总的来说还是同龄人,还是蛮聊得来的。周何渔平时装装还好,其实没什么耐心的,但安思意很有分寸,说话也温声细语的,让周何渔很受用,他几乎在与安思意聊天中睡着。就这样相处了十多天,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起来,而舅舅舅妈也外出务工了,这个时候被表哥哄得没怎么想家的周何渔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彻底扔到了这里,他妈告诉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留在这边,甚至高中也要在邻镇上,不容置疑的口吻,丝毫没有事先和他商量,就莫名其妙的把他扔在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开玩笑新鲜热乎劲还在,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玩玩还好,告诉他要在这种地方呆个两年三年,何况他妈还是这样千方百计把他骗来,周何渔怎么受得了,娇惯养大的少爷受不了这委屈,当即就气炸了,在外婆、表哥面前伪装得乖仔形象,马上就被他撒泼撕碎了。周何渔大发脾气,当即就闹着要回家去,年迈的外婆不知所措,安思意好声好气的安慰他,都无济于事,他马上要走,天都黑了也要走,没车不认路也要摸索着走回去,到了镇上总有回去的车,外婆在后面哭喊,安思意追上他,想要拉住他,周何渔正气头上,满脑只有被骗被安排的愤怒,只恨不得马上找到他妈质问,哪里管这些,感觉有人拉住自己,便恶狠狠甩开,他牛劲大,安思意相对瘦弱,被他这么一甩跌在地上,撞到路边石头,发出痛苦闷哼,周何渔这才如梦初醒,眼睛里都是燃烧的怒火:“你是傻子吗?不知道让开啊?”安思意抬起头,眼里蕴着生理性眼泪,配合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在朦胧的月色下像只鬼魅的妖精。“不行,天晚了,你不能乱跑,明天,明天我们在一起想办法,给姑姑打电话说清楚,现在先回去好嘛?”感觉到周何渔脸色有所缓和,安思意适时拧紧了眉:“唔,好疼,我的腿好疼,何渔,我们先回去吧?”周何渔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说,回去再给他妈打电话,哦先给他很久没有音讯的父亲打,他就不信他爸也会赞同他妈匪夷所思的决定,他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安思意向他伸出手:“何渔,拉我一把。”周何渔扫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而安思意疼得厉害,扶起来了也哆哆嗦嗦,周何渔觉得麻烦,索性一下子把人抱起来,回家给人止血消毒。弄完大半夜了,再给他爸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给他妈打也被无情挂断,周何渔深感自己被抛弃了,亏他之前为父母担心得食不下咽,感情人家两个人都过得好好的,婚离没离成功不知道,倒是先想办法把他这个累赘处理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父母娇生惯养溺爱的大宝贝一下子变成累赘迫不及待当垃圾扔掉,谁接受得了这种落差,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周何渔,他既委屈又生气,臭着一张脸,坐在床边不睡觉。安思意便也不睡,一直哄他开心,什么有趣的事都想来讲给他听了,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几箩筐了,才硬是哄得大少爷上床合眼。又这样过了几天,周何渔还是联系不上无情的父母,他实在按捺不住了要走,外婆和安思意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劝,只好联系在外的舅舅,这时候他妈却警告他不要在作了,再不听话她就真的不要他了,以后永远不见他,周何渔想到他妈曾经对外公一家绝情的态度,怂了,安分了下来,要他妈再三保证信守承诺,以后要让他回去,至于他爸怎么联系不到了,父母之间到底怎么,现在又怎样了,还没问出口就被他妈吼了,指责他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好意思折腾一大把年纪的外婆,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这些日子外婆对自己的好是实打实的,周何渔自觉惭愧,也偃旗息鼓,乖乖听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周何渔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他没得到父母的解释,只能被迫蒙在鼓里做一个乖小孩。他妈只在帮他办理入学手续时候短暂出现过,而他父亲仿佛销声匿迹,热闹惯了的周何渔在宁静的小镇上读完了高一,而这一年多一直和他同吃同住,安慰他照顾他的表哥安思意也毕业了,过完这个假期,他也要离开他,去外面读大学了。周何渔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一年的相处他们关系已经很深厚了,他说不清他和安思意是怎样的感情,与父母亲人的感情不同,也与朋友不一样,血缘上他们是兄弟,但周何渔父亲那边有很多堂哥堂弟,他对安思意和他们却并不一样,他觉得也许是安思意太过温柔,又细心,完全不像同龄男孩子,对他太好了,而堂兄堂弟都很糙,他们之间也有竞争意识,并不完全如安思意这般无害。周何渔是这样想的,他舍不得和安思意分开,他以为只是兄弟情谊,只是安思意这个人与众不同,然而安思意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假期的时候,安思意提议由他们两人去上山小房子里照看猪牛,外婆年纪大了,在山上万一摔倒都很危险,周何渔也想多和安思意多待在一起,山上他偶尔也去过,那里安静,很少人去,下雨时候窝在木头房子里睡觉舒服得很,于是欣然应允。到了山上,白天时候安思意说他闷闷不乐,晚上要教他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要让他开心,周何渔没怎么放在心上,然而晚上安思意却赤身裸体扑进了他怀里,对他展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还亲吻了他。
第1章 朦胧月s下像只鬼魅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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